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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阅读

    其他不谈,实在不应当对其出言不逊。

    也有人目睹了方才对乐正锦虞的那些杀机,为乐正无极质问乐正锦虞的无理而腹诽,却也知道寿星为大,更因二人的身份,目光直围着他们溜转,

    一时间,二人剑拔弩张,气氛颇为冷凝。

    见乐正锦虞与乐正无极对峙不动,秦贵妃朝内务府的人使了个眼色。

    有宫人小心翼翼地上前,怯怯地问道:“陛下,是否还要摆宴?”

    怒火原本烧毁了乐正无极的理智,经内务府的人一提醒,他才想起诸国人眼下都在场,立刻将满心的火气压下,寒声道:“为何不摆?”

    “是。”宫人得了乐正无极的指令便退了下去。

    乐正锦虞盯着他沾满鲜血的寿袍边角,扬眉一笑,“哀家今日算是开了眼界,原来国师为皇上的祈福如此不同。”

    众人闻言皆将目光放在乐正无极的身上,自古生辰见血为凶兆,暗示血光之灾。石阶下还未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诸国人都在心中揣测乐正无极方才是不是惹怒了神明,才会出现如此诡异之事。

    秦贵妃见诸国人扫视着乐正无极的神色不对劲,立即上前道:“臣妾陪皇上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

    幸好她怕乐正无极不满意这身衣服,早已让人多准备了几套,如今倒也真能派上用场。

    乐正无极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的同时厉声吩咐道:“给朕上去细察那炉鼎,看里面究竟有何名堂。”他才不信没有人动过手脚。

    乐正锦虞冷笑,“皇上光只查炉鼎,就不顾哀家等人刚才遭遇的刺杀了么?”

    乐正锦虞轻拢袖袍,慢慢走到乐正无极身边,逼视道:“皇上就没有看见这满地的箭矢?那哀家可否怀疑是皇上刻意安排的这一场刺杀,欲让哀家等人命丧于此?!”

    乐正无极的脚步一顿,眸光紧紧地锁住乐正锦虞,怒道:“给朕一并彻查!”

    秦贵妃扶着乐正无极走出众人的视线后,众人一改方才的沉默,纷纷议论开来。

    北宜国的人立即上前清扫观星楼上的血迹。

    经历慌乱的女眷们皆被各自的婢女带了下去,乐正锦瑟也被春月秋霜扶下去压惊。

    乐正锦虞低头扫视地上密集的箭矢,心中一片冷寒。

    南宫邪快步走到她身边,对着一旁的沐雨轻笑道:“为了防止你家太后再遭袭击,孤王就勉为其难地做一回护花帝王吧!”

    沐雨抿唇不看他,目光仔细地搜索着各个方向。

    乐正锦虞等人刚才是站在观星楼下方的东南方向,箭矢正对着她的门面,便是有人埋伏在西北方向。

    观星楼四周殿宇环绕,藏身不难,今日乐正无极大寿,皇宫虽戒备森严,大部分禁卫却是集聚在一处守护着乐正无极以及各国君臣的安危。

    沐雨见南宫邪站在乐正锦虞身边,便纵身跃跳到西北方向前去查探。

    南宫邪环视了周围一圈,所剩女眷寥寥无几,邪气笑道:“公主,孤王先送你回寒云苑压惊可好?”

    墨绿的色彩撞入琉璃眸中,乐正锦虞不顾他的称呼,眸光幽深,沉声问道:“是不是慕容烨天?”

    刚才场面虽然混乱,但是乐正彼邱护在她身前,石子与箭矢未伤到她分毫,她也趁机环顾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却并未发现慕容烨天的身影。

    南宫邪收敛了笑意,摇头道:“孤王不知,但是不排除是他的可能。”

    他又顿声道:“在此之前,他就对你起了杀意。”

    乐正锦虞低头沉思,若是慕容烨天要杀她,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慕容烨轩,想到他在路上拦截自己的作为,她心中忽地烦躁起来。

    南宫邪自是觉察到了她的不安,低声嗤笑道:“六皇子对公主的痴情真叫人感动地紧,竟能让陵帝对公主起了杀心。”

    乐正锦虞瞥了他一眼,忽视掉他眼底的嘲讽,“哀家自有分寸。”

    南宫邪压下心头莫名升起的别扭感,将头撇到一旁,哼声道:“公主知道便好。”

    乐正彼邱见二人相伴着离去,回望了眼已被禁卫团团包围的观星楼,淡淡地吩咐道:“将所有宾客都送回寒云苑吧!父皇换衣服用不了多久。”

    “是。”侍卫立即遣人将各国君主送了回去。

    乐正锦虞与南宫邪回到寒云苑时,慕容烨天早已在原位置上坐定。

    见二人一同进来,慕容烨天眸中不见丝毫诧异,拿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压了压杯盖道:“朕才几日未见太后,太后越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乐正锦虞见他鹰眸半眯,整个人泛着阴沉感,“陵帝的速度真是惊人,转瞬便不见了身影。哀家还以为陵帝躲于暗处行不明之事,没想到陵帝竟回了这寒云苑喝起酒来了。”

    “太后何不明说是朕刺杀于你。”慕容烨天心中确实十分阴沉,袭击乐正锦虞的第一颗石子确实是他所掷,以他的出手又岂是沐雨抱着她能躲开的?他也不知为何,石子出手的那一瞬间却自发地改变了力道,最终未沾到她衣角便落地了。

    “难道不是么?”乐正锦虞冷声逼视他。

    慕容烨天被她的目光搅得情绪更为压抑,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入嘴边一饮而尽,“太后如何认为便如何吧!”

    南宫邪挑了挑肩上的墨色发带,金褐色眸子意外地看着慕容烨天。

    话语间,诸国的人都来到了寒云苑内。

    见三人身上流转着异样的气流,不敢出声打扰,纷纷站于一旁静静地观察着。

    侍卫推着乐正彼邱也进入了苑内,瞧着眼前的一幕,对着众人温笑道:“都请落座吧。”

    乐正锦虞听见他的声音后回望过去,寒云苑内梅花盛开,微风轻拂,有花瓣落于他的肩头,木色衣衫一点红,却不如乐正彼邱的眉眼精致。

    乐正彼邱见她回望自己,轮椅慢慢来到她的面前,轻声道:“太后请上座。”

    轮椅过来后,南宫邪移开脚步,自慕容烨天的对面坐定。

    有宫婢过来,将乐正锦虞请到了南宫邪的左上首,乐正彼邱便转到了她的对面。

    乐正锦虞抬头便见到他玉质芝雅的面容,见他噙笑看着自己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

    不知为何,她觉得一别三年,乐正彼邱对她转变如此之大的态度,让她起了惶恐之心。

    众人见身份最高的几人坐定,便找到原先已安排好的座位坐下。

    不一会儿,沐雨也匆匆地赶了过来,快速回到了乐正锦虞的身边。

    乐正锦虞沉声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沐雨低声道:“未曾,奴婢仔细找了一圈,并不见任何人。”

    乐正锦虞沉思,箭矢射来的数量如此之大,意味着袭击她的人数绝对不少,却能够在最快的速度内撤离,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那便只有北宜国的人,而且是极其熟悉皇宫的人,甚至是偷偷寻了密道才能无声埋伏无恙撤退。

    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乐正锦虞正思索着,苑外传来小太监尖锐的嗓音。

    坐着的众人除了上首的几个人之外皆起了身。

    乐正锦虞朝着苑门望去,之间乐正无极已经换了一身暗黄|色龙袍,颜色不若之前那般鲜亮,凛凛威风也有所减退,上面的福寿图更衬得他高龄老者的气质。

    祈福后,乐正无极喜悦的心情便跌落到了谷底,眼下虽已换了衣服,方才血流之事却依旧在他心中不断盘旋。

    见他进来,乐正锦虞大方一笑,收敛了之前尖锐,“哀家看皇上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这般看上去倒才是高寿之人。”

    乐正无极脚刚踏入苑内,便听道乐正锦虞明褒实贬的话,苍白的面色微沉,暗黄之气浮上面庞,黄豆般大小的眼睛闪过一丝愠怒,“虞儿的牙齿如今愈发伶俐起来了。”

    乐正锦虞见他愠怒而不得发,心情却变得极好。

    秦贵妃扶着乐正无极在最上首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跟在乐正无极身后伺候的老太监甩了甩臂弯处的拂尘,苑外候着的年轻貌美的宫女捧着杯盘酒盏鱼贯而入。

    不一会儿,每个人面前都摆满了菜肴美酒。

    一眼扫视过去,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为主,辅以木耳、燕窝、香蕈、蘑菇等,更有瓜果、蜜饯果、点心、糕、饼等面食。

    乐正无极面前的桌案除却这些之外,还摆了一只大大的寿桃。

    待捧膳的宫女都退了下去后,伺候的宫婢为众人的酒杯里都倒上了美酒。

    沐雨帮乐正锦虞将面前所有的东西都试了毒,这才放下心来。

    慕容烨天领头举杯道:“祝乐正伯伯比日同寿,与月共辰。”

    众人在他的带领下皆举杯恭贺,“愿皇上万寿无疆。”

    乐正无极暂时忘却方才种种的不快,举杯饮道:“好、好、好!”

    见他饮尽,众人皆将杯中酒悉数吞入腹中。

    酒水下肚,南宫邪拍拍手,立即有南诏国侍卫捧了一只雕花木质锦盒进入了苑内。

    南宫邪朝着乐正无极笑道:“这是孤王对乐正伯伯的小小心意,望乐正伯伯笑纳。”

    侍卫将锦盒呈上,乐正无极身后的老太监将锦盒恭敬地抱了回来。

    乐正无极打开,只见里面摆放了一对精美绝伦的紫檀柄百宝嵌如意,如意上面刻着轮、螺、伞、盖、花、罐、鱼、长。

    乐正无极见到如此精美的如意,眉毛间也染了层笑意,“南宫帝侄有心了。”随即命人好生收好。

    “金樽满豪情,玉箸擎日月,开怀且畅饮,和我天伦乐。”南宫邪扬杯一笑,“乐正伯伯,孤王先干为敬。”

    乐正无极大笑着让人添酒,顺着南宫邪的祝贺之词喝了下去。

    乐正无极刚放下杯子,西陵国的人也紧跟着将装着贺礼的锦盒给呈了上来。

    乐正无极挑手打开,一对錾铜鎏金嵌玉雕长治久安纹的如意也映入眼帘,其上镶嵌了三块白玉,较之方才的那对如意不遑多让。

    南宫邪撇了撇嘴,“慕容兄莫不是送不起其他寿礼,竟与孤王送了相同物什,应该罚酒三杯。”

    “朕也未想到与南宫兄竟想到一处了,”慕容烨天朗声大笑,“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乐正伯伯,朕也先干为敬。”

    乐正无极笑着应承,也好声吩咐人收下。

    “朕甚是好奇太后准备了何物给乐正伯伯贺寿。”慕容烨天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对面的乐正锦虞笑道:“不会也如朕与南宫兄一样吧?”

    乐正锦虞方要开口答话,苑外忽然高声道:“薛太傅到。”

    众人皆向苑门望去,传闻这北宜国的薛太傅深得乐正无极的欢心,只是不知道这肱骨之臣怎会在乐正无极的六十大寿上来得如此晚,如此地不符规矩。

    乐正无极余光瞥了眼乐正锦虞,见她的面色不改,鼻间冷哼。他倒要看看她待会是否还是如此淡然。

    南宫邪挑眉对乐正锦虞邪魅一笑,他动手自然干净利落。

    薛其正领着薛如是跪于众人中间,惶恐请罪道:“臣来迟,求皇上恕罪。”

    乐正无极的面色却是十分和悦,“爱卿无须多礼,来人赐座。”

    薛其正忐忑起身,“谢皇上。”

    乐正无极摆摆手,立即有人将二人领到了慕容烨天的下首。

    乐正锦虞冷眼扫去,便见一双略显呆滞的眼睛对上自己的视线,其中夹杂着数道不明的情绪。

    乐正锦虞将目光移到他的面容上,温润儒雅的气质已然被消瘦所掩盖,这些日子身心受到的打击让他再不复往日的神采。

    她坏心一笑,顺着他的面容往他下身看去,满意地看着薛如是的身子明显一颤。

    薛如是的眸子闪过剧烈的痛楚之色,随即低下了头。

    乐正无极忽然一笑,转头笑盈盈地望向乐正锦虞,“朕确实也很好奇,虞儿到底给朕准备了什么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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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7百子祝寿

    乐正锦虞将目光从薛如是身上移开,便见乐正无极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听他主动开口询问自己准备的贺礼,乐正锦虞轻轻一笑,“来人。”

    东楚的四名侍卫立即抬着一只巨大的箱子从苑外走了进来,箱子的高度堪比成年男子的身高,约有一米之宽,四人因箱子的重量而显得脚步颇为吃力。

    苑内的众人皆好奇地盯着四人手中抬着的大箱子,方才他们已见到南宫邪与慕容烨天所送寿礼都是一对千金难得的玉如意,都不知道乐正锦虞到底会送何贺礼给乐正无极。

    眼下见她竟命人抬着如此大的箱子进来,一时间纷纷在心中猜测是何贵重之物。

    南宫邪也十分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箱子,余光瞥见乐正锦虞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金褐色的瞳孔盯着被侍从放置于地上的箱子顶端的封口,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正想起身,慕容烨天却抢先对着乐正无极开口道:“朕还从未见过贺礼竟有如此大的箱子,乐正伯伯能否容朕替您打开,让朕等人也好一睹为快。”

    乐正无极笑道:“慕容帝侄若是愿意,便就有劳了。”

    见乐正锦虞丝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慕容烨天快步走到箱子面前,并未用力便轻轻松松地打开了箱子的封口,待箱盖打开,锐利的鹰眸微缩,诧异之色顷刻间便浮上了面容。

    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众人更加好奇地盯着地上的大箱子,想要窥探里面到底放了何物。

    慕容烨天抬首朝着乐正锦虞的方向轻笑,手略动将便整个箱盖完全翻了过来,箱内之物展露于日光之中,待瞧见那些零碎诡异的东西,众人面色齐齐一变,再望着面前所摆放的佳肴美酒,只剩下满心的呕吐之感。

    薛如是离那箱子十分近,里面的贺寿之礼一览无余。身下剧烈的痛楚不由自主地袭上心间,面上的悴色一瞬间变得更加灰败,他不可控制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薛其正见了那箱子之物,惊诧之下满是疑惑。

    乐正无极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自然也能清楚地看见箱子内放着的东西,他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扣在桌案上,对着乐正锦虞冷哼道:“虞儿究竟是何意?”

    乐正锦虞朝他盈然一笑,“自是为皇上贺寿。”

    她不解地看向乐正无极变黑的脸,“此物可是花费了哀家好些心思,莫非陛下不喜欢么?”

    乐正无极挥袖大怒,指着箱子内的东西定定地看着乐正锦虞,“这就是你所谓的寿礼么?!”

    乐正彼邱余光扫视了眼箱中之物,放在膝上的错骨分明的手掌轻握成拳。

    一旁的秦贵妃面色早已惨白地毫无半分血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内那堆密密麻麻的东西,腹部更加剧烈地翻滚起来。

    她咬着牙拼命地压抑住自己想吐出已涌上喉咙的秽物的欲望,责备地看向乐正锦虞淡然的面色,光明正大地指责道:“太后就算再对皇上不满,也不该——”

    “不该什么?”乐正锦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为此物哀家可是寻遍了东楚,折损了我东楚多少将士才猎杀到此物?秦贵妃怎知哀家的一片孝心!”

    南宫邪见状,邪笑着起身走到箱子面前,低头从箱内捞出一块黑乎乎硬如木质且尤带暗色血迹的东西,“孤王从未见过这些物什,实在好奇地紧。太后能否为孤王解惑?”

    南宫邪将东西提起的时候,空气中立即浮起一丝浓重的血腥味,所有人见到物什后除了恶心便只剩下毛骨悚然。北宜国的文武百官对其恐惧之意,丝毫不亚于在宫门口见到沐雨呈给乐正无极作为见面之礼的那对血淋淋的双目。

    乐正锦虞却安然自若地吞了沐雨递来的一块剥了皮的瓜果,舌尖舔了舔唇畔,原本鲜艳的红唇更加娇艳欲滴。

    她施施然地开口,却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众人:“诸位可知我东楚的‘眦’兽?”

    她的话音刚落,大多人都点头,只要不孤陋寡闻之人皆知道东楚深山树林中有一种名唤“眦”的兽类,通身全黑,体积庞大。传闻中“眦”兽百年难遇,虽性凶猛残暴,但因寿命极长,因此又被称为祥瑞之兽。

    众人一时间感慨不已,此兽行动敏捷,尤善飞术。不少前去想捉捕的人无一不葬身其腹中,没想到乐正锦虞竟为了乐正无极的寿辰特意兴师动众地派人前去捕了一只,其艰辛不难想象。

    只是,令所有人都奇怪的是,为何乐正锦虞不活捉,反而将此“眦”兽给猎杀了,还做成了如今这些令人作呕的形状?

    乐正锦虞笑道:“各位看,这些肉质的形状可像何物?”

    众人忍着恶心之感仔细地观察,却发现居然像成形的幼童模样。

    “这——”众人皆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乐正锦虞点头,“此兽庞大硕壮且肉硬若铁,甚是不便携带。哀家便命人将其肉削雕成一百块人形,是为象征百子祝寿之意。”

    对上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乐正锦虞冷笑一声,早在从西陵回到东楚之后,她无聊间想起此物,便派人将这只被慕容烨轩斩杀的野兽给寻回了宫中。

    她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将它便派上了用场,就算此兽生前为祥瑞之物,却也因其身死而改变了寓意。正好乐正无极六十大寿,她便命人将其肉剖开雕成这般形状,之所以未特意处理其外观与血腥,其中掩盖的含义,想来无人比乐正无极与秦贵妃更加清楚。

    听到乐正锦虞的解释后,秦贵妃立刻讪笑着地住了。

    乐正无极的心中如同吞了只苍蝇,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早先因南宫邪与慕容烨天祝寿而升起的几分喜悦感,也在此刻被乐正锦虞的贺礼一搅变得荡然无存。

    但众目睽睽之下,乐正锦虞的这番状似孝心的解释,他便不得不派人好生将此物给收了下去。

    南宫邪潇洒地将手中提起的那块兽肉给扔回了箱内,与慕容烨天一起回了席位。

    北宜国的人将那只大箱子拖下去后,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还久久地飘荡在空中。见了方才那“眦”兽雕成的“百子祝寿”,秦贵妃回想起乐正锦虞那日在宫门口隐晦的威胁,惊了满身的冷汗。

    身后的婢女察觉出秦贵妃的异常,立即关切地递上帕子。

    乐正锦虞冷眼瞧着秦贵妃拿起帕子偷偷拭汗的模样,眸中寒意更甚。

    见过乐正锦虞的寿礼后,乐正彼邱含笑着上前,命人将自己准备的寿礼呈上。

    乐正无极收敛了目中的不快之意,亲自将乐正彼邱的寿礼打开,一幅囊括北宜山河,细墨蹴就的寿字图映入了眼帘。

    “敷天长戴仁天知后天之不老,大地同游乐地真应地以无疆。”乐正彼邱温凉的声音起伏间便将殿内的血腥气味给冲淡了下去,“儿臣以此图恭祝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好!好一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乐正无极的面色因他所送的别致精妙的寿字图而有所缓和,他含笑着吩咐道:“给朕将此图裱好挂于乐龙殿中。”

    乐正彼邱是北宜国所剩的唯一一位皇子,就算他双腿有疾,乐正无极百年后,北宜国皇位的归属依旧毫无悬念。众人虽早已知晓乐正无极对乐正彼邱的喜爱,但如今见到乐正无极连对乐正彼邱所赠的寿图都如获至宝般裱挂,便更加深信不疑乐正彼邱是北宜国的下一任帝王。

    一时间对乐正彼邱所作的寿图恭贺赞美之词此起彼伏,乐正无极望着乐正彼邱的目光更加温和。

    秦贵妃的眸子里也染满了笑意,不管怎样,这北宜国终究会是她儿子的天下!她也将会成为北宜国实至名归的太后!

    薛如是自看到那“眦”兽做成的贺礼,整颗心都发颤生寒,片刻后他将头深深埋下,掩饰掉眸中的悔恨。

    薛其正只当是他见到乐正锦虞后情绪的失常,并未太过在意,只低声提醒了几句便闭口不言。

    见身份最高的几个人都献完了寿礼,诸国臣民皆争先恐后地敬献上自己所准备的寿礼,场面又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慕容烨天坐在乐正锦虞对面,不停地打量她的举止,却见她面不改色地轻含沐雨递来的瓜果。

    南宫邪适时地朝他一笑,举起酒杯道:“孤王敬慕容兄一杯。”

    慕容烨天不收回放在乐正锦虞身上的目光,举杯示意道:“太后是否也一起。”

    乐正锦虞莞尔,抬手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见三人泰然自若的寒暄举杯,乐正彼邱淡冽的眸子沉了沉。

    待诸国的人都敬献完寿礼,大殿内立即响起丝竹乐曲,歌舞翩翩中觥筹交错声不绝如缕。

    酒巡过后,有婢女为乐正锦虞换上新酒,沐雨照常验了验,确认无误后便给乐正锦虞倒上。

    见乐正锦虞毫无防备地饮尽,乐正无极的眸间划过一丝冷笑。

    秦贵妃见殿中的气氛颇佳,立即起身道:“臣妾为祝皇上寿辰,早早便准备了一支舞,愿博陛下一悦。”

    乐正无极含笑着点头,“爱妃有心了。”

    秦贵妃当年便是因善舞而得乐正无极欢心,乐正锦瑟便得了她的真传。进宫数十年,秦贵妃腰肢依旧若柳,纤细柔软不减当年,她从席间退下后换了身蹁跹舞衣,淡妆轻抹,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回到了刚入宫时的娇美可人,更因其的成熟风韵而添了分惑人性感。

    彩色的披帛缠绕在细嫩白皙的手臂上,参差羞杀雪芙蓉。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贵妃柔媚的身段,眸子渐渐染上了炙热。

    望着她不断飘舞的身姿,乐正无极眯了眯眼睛,也欢悦地欣赏起来。

    正当秦贵妃卖力地旋转着,苑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叫,“皇后娘娘驾到。”

    秦贵妃闻言脚步轻顿,飘转的身子却未收住,足尖不稳身子便栽倒在地面上。

    乐正皇后进入寒云苑便见着这一幕,秦贵妃的整个身子正好趴伏在她方向。苑内原本正专心致志地欣赏着秦贵妃舞姿的众人都被这突来的变故惊了神,眼中的炙热纷纷褪去。

    精心卖弄却在母后驾临之时骤然出丑,乐正锦虞好笑地看着羞愤趴于地上的秦贵妃。待目光瞥见乐正皇后苍白憔悴的面色,她蓦地又将脸别开。

    乐正皇后察觉到她别脸的动作,心中一片涩然,却努力地挺直脊背,往乐正无极的方向走去。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见乐正皇后进来,立即请安道。

    乐正皇后勉强温声笑道:“诸位多礼了。”

    她慢慢走到秦贵妃的面前,望着趴在地上的秦贵妃淡漠道:“妹妹见了本宫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起来吧。”

    078 如何舒服

    乐正皇后将脚从秦贵妃面前绕开,径自往最上首走去,“臣妾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乐正无极波澜不惊,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乐正皇后定定地望着他,“今日是皇上的大寿,臣妾如何不来?”

    乐正无极点点头,随意道:“皇后坐下吧。”

    宫人未料到乐正皇后会来这寒云苑,印象中她已有三年未曾踏出过朝凤宫。往常都是秦贵妃陪伴在皇上身边,是以宴会中并未为乐正皇后准备席位。

    “替皇后——”乐正无极刚想开口让人给乐正皇后加座。

    “不必了,本宫坐皇上身旁即可。”乐正皇后打断他,随即坐在了秦贵妃方才坐的位置上。

    秦贵妃方要从地上起身,在听到乐正皇后的话后身子又一跄。

    南宫邪好心地看着她,“贵妃娘娘怎的还不起来?虽说今日阳光普照,可是地上还是很凉。”

    有宫婢立即上前去扶她,秦贵妃眼眸微垂,暗咬着牙就着宫婢的手从地上起了身。

    抬首便见乐正皇后已然在位置上坐定。

    众人早在她摔倒后就没有了观舞的兴致,秦贵妃委屈地下去换回了衣服。

    再回来时,她踯躅片刻便在原本为乐正锦瑟安排的位置上坐定,因方才刺杀的纷乱场面,乐正锦瑟受了惊吓,出于为她腹中的东楚龙嗣考虑,乐正无极吩咐她在宫中歇息,不必来这寒云苑。

    乐正锦瑟的位置在南宫邪的下首,与乐正无极相隔颇远,碍于乐正皇后的到来,秦贵妃只得咽下心中的不甘,端坐在下首。

    宫人替乐正皇后换了干净的杯盘,乐正皇后示意,陈嬷嬷立即帮她倒了小杯酒水,乐正皇后素手举起杯子,“臣妾敬皇上一杯。”

    乐正无极漠然地看着她,她今日褪下了青色僧袍,穿上了久违的凤袍。深红色罩在明显虚浮的身上,平添了份怪异感,腮边也打了层胭脂,晕红盖住了原本的蜡黄,枯槁的面色多了点神采。

    乐正无极未料到她会特意除了朝凤宫来给自己祝寿,望着她强打精神含笑着看着自己,心中竟莫名地生了分感慨。

    见乐正无极盯着自己未动,乐正皇后温笑道:“臣妾先干为敬。”

    说着抬手准备将杯中的酒水倒入口中。

    乐正锦虞的位置正斜对着乐正皇后,见她坐下后便饮起就来,乐正锦虞冷笑道:“皇后既然身子不好,为何还要逞能?”

    乐正皇后听见她的话后,拾着酒杯的手一顿,立即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乐正锦虞随手拿起旁边的酒壶给自己斟满,朝着乐正无极笑道:“哀家替皇后敬皇上这一杯。”举手间酒杯便见了底。

    乐正皇后见她喝得生猛,心疼之下泪光泛上了眼眸。

    “皇后每日吃斋念佛,竟不知酒忌为佛家大罪么?”乐正锦虞喝完便将酒杯放下,冷声道:“陈嬷嬷还是替皇后斟一杯热茶来比较好。”

    陈嬷嬷听了乐正锦虞的吩咐,欣慰地将乐正皇后手中的杯子拿开,给她换了杯热茶。

    见乐正皇后满脸歉意地看着自己,乐正锦虞立即又将脸别到一边。

    乐正无极盯着她面前空空的酒杯,眼中的笑意更甚。

    乐正皇后的心因乐正锦虞冷漠的态度微微刺痛,她慈爱地看着她别扭的面色,眼中泛起晶亮的色泽。

    “臣妾记得刚进宫那年,臣妾也才刚过及笄之年。”乐正皇后回首便将眸中的泪光逼了回去,依旧温笑地看着乐正无极,“人生如梦,没想到一眨眼,三十年便已过去,臣妾也老了。”

    她紧紧地盯着乐正无极头上的苍苍白发,忽然开口问道:“皇上相信命么?”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乐正皇后,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问乐正无极这句话来。

    乐正无极面上浮起一丝不悦,方才在观星楼上,南昭那国师也是问如此愚蠢的问题,“皇后日日念佛,莫非悟出了什么玄机?”

    乐正皇后却摇头笑道:“臣妾乃一介凡人,又怎会参透佛法。”

    “臣妾只是有感循环之说,”虚弱的音色清晰地响彻在静谧的苑中,“今生受者是,今生作者是。”

    铜鼎中涌出的血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中,乐正无极猛地将酒杯放下,“朕才不管什么受者、作者,皇后当真要一直围绕这莫须有之说么?”

    冷森的目光逼向乐正皇后的面容,“皇后若是累了便早早回去歇着吧。”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上首的帝后,除却不明白乐正皇后的话,更为乐正无极开口便遣她回宫而低声议论。

    南宫邪与慕容烨天若有所思地瞥了乐正皇后一眼,为她的话在心头升起一抹异样感。

    乐正皇后却是不恼,整个人心如止水般,在他人看来平静地有些过分。

    她慢慢地啜着杯中的热茶,片刻后放下道:“臣妾确实老了,才来盏茶时间未到便已经入不得皇上的眼。”

    她自嘲一笑,身下还未坐热便起了来。

    秦贵妃眸子闪了闪,脑中同样掠过一丝疑惑。

    苑内的人都以为乐正皇后就要离开,却未料到她慢慢走到乐正锦虞身边。

    乐正锦虞低头不看她,或许是方才喝酒太快,她身体竟起了丝燥热感。

    “太后虽如今身份尊贵,但是本宫还是想叫你一声——”乐正皇后沉声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本宫十月怀胎所生。”

    沐雨自发地后退了半步。

    乐正皇后低低叫道:“虞儿。”

    乐正锦虞猛地抬头,深红色的凤袍撞入视线,她在乐正皇后的眼中读出了一丝痛楚与不舍。

    乐正皇后蓦地伸出手,怜爱地抚上她的面容,“真好,母后还能再见到你。”

    乐正锦虞想避开她的抚摸,心却出卖了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地任乐正皇后抚上了面颊。

    枯黄的手不若秦贵妃的娇嫩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同干瘪的稻草,在乐正锦虞眼里却别有一种沧桑美。她嘴唇动了动,却未开口出声。

    乐正皇后和蔼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朝凤宫里的相思树一晃也长那么高了。”

    乐正锦虞眨了眨眼睛,体内的燥热感慢慢浮到了心间,她拼命压下那份怪异感。

    乐正皇后却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身体可是不舒服?”

    见乐正锦虞依旧不答话,她便将手从她面上拿开,“天堂与地狱无非一念之差罢了,不管以后你入了哪里,母后愿意陪你一起。”

    “母后无能,”她的嘴角嚅了嚅,歉意道:“别怪母后。”

    乐正锦虞心顿时一沉,不明白她为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她说这番话,她的这些话竟有些…有些像…

    乐正锦虞不愿再往下想,立即高声不耐烦道:“哀家很好,皇后保重自己便可,其他无需挂念!”

    乐正皇后柔声一笑,转身道:“那母后便放心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乐正皇后竟又走到了乐正彼邱身边。

    她定定地看着轮椅上的男子,无声地张了张口。

    没有人看清她对乐正彼邱说了什么,只见乐正彼邱点头,“母后的话儿臣记得了。”

    秦贵妃身子猛地一僵,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乐正彼邱,虽说因着乐正皇后的身份,乐正彼邱叫她一声母后也无妨,可是在她这个生母面前,他竟这般亲切地叫别人母后,叫她如何不心痛。

    更何况乐正彼邱眸子的温和不似作假,这等亲切温柔的目光还未放在她身上过。

    秦贵妃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无延的怒意来。

    乐正皇后见乐正彼邱应声,嘴角绽了抹笑容,一瞬间的风华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子。

    她的脚步从乐正彼邱身边走过,又深深地看了眼乐正锦虞,便在陈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寒云苑。

    离开之前,她忽然对着下首默然垂坐的薛如是冷笑,“本宫这辈子犯了两个错,而最大的错误便是看错了你!”

    薛如是颤抖着抬起头,对上乐正皇后的眸子皆是悔意不已。

    苑中的人齐齐一惊,丝毫不明白乐正皇后为何有此之说,只是觉得乐正皇后今日的作为实在反常地很。

    薛其正的心也一惊,瞥了眼旁边面色灰败的薛如是,想对乐正皇后辩解什么却最终沉默不语。

    乐正皇后忽地剧烈地咳嗽起来,陈嬷嬷赶紧为她顺背。

    盯着她微弯的脊背,乐正锦虞心一紧,身子蓦地站了起来,脑中却变得昏眩起来,看着前方的乐正皇后朦胧不已。

    她甩了甩头,想上前去扶乐正皇后,身体却不听使唤,脚步如同踩了绵软的云彩,直直地便要倒下。

    “太后!”沐雨低呼一声,赶紧伸手扶住她。

    乐正锦虞轻靠在她的身上,似乎见乐正皇后回首对自己笑了一下,极其潋滟风华绝代。

    乐正皇后不忍地回头望着微醉的她,片刻后脚步毫不犹豫地迈出了寒云苑,她怕再看乐正锦虞一眼,便会舍不得。

    出了苑门,陈嬷嬷也不解地问道:“娘娘,为何您今日…”

    那日乐正锦虞从朝凤宫离开,乐正皇后的心性便变得不同起来,眸中的恨意与吐出的话让她皆心惊不已,她这些日子怕乐正皇后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但乐正皇后却又很快地平复心境,一如既往地吃斋念佛,丝毫未变。

    直到今天她忽地翻出了以前的凤袍,说要来这寒云苑为乐正无极祝寿。

    陈嬷嬷一直觉得心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怪异,只得小心地扶着乐正皇后离开,她的身子瘦弱地连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乐正皇后离开后,乐正锦虞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沐雨只当她是不胜酒力,便轻声问道:“太后,是否要奴婢送您回去休息?”

    乐正锦虞身子燥热地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得勉强地点( 媚后太妖娆 http://www.xlawen.org/kan/41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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