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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云璟雯见贺兰槿离开,也便一并跟随着向太皇太后告辞,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

    贺兰槿提起裙摆,正欲上銮驾,云璟雯便是上前几步唤道:“淑妃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兰槿对云璟雯的印象并不坏,她反倒是有些同情她,刚刚那厚厚的宫中守着就是实证,她在冯家的女人中生存着实不易。

    她却是实实的将自己当成了身外客,寻思着这里离御花园也不是很远,“好!不如咱们去湖心亭坐一坐。”

    湖面碧绿清脆的荷叶铺满河面,将湖面掩映的严严实实,虽是初秋点点荷莲绽放,妆褪粉残亦娇羞。

    莲湖的中心有一座湖心亭,踏上通往湖心亭的栈桥,仿若回到了贺兰国的琳琅小筑,只是那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贺兰槿靠着廊柱坐了下来,看着站在身侧垂眸的云璟雯,“这里没有什么人,淑妃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宫说但说无妨,若论起来本宫还要叫你一声姐姐。”

    云璟雯忙不迭道:“臣妾岂敢当,不过是有几句心里的话想要与贵妃娘娘说。”

    云璟雯抬眸看了一眼贺兰槿,见她应是一个好相与之人,继续说道:“恕淑妃斗胆,既然贵妃娘娘已经嫁给了皇上,一辈子都是皇上的女人,前尘往事就该忘记,一心服侍皇上这方是皇贵妃娘娘分内之事。”

    贺兰槿没有想到她竟是来说教的,扬起高傲的头颅直视与她。

    “做皇上的女人得到皇上的恩宠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幸福,对于本宫来说,不需要!至于本宫心里念的是何人,这辈子都不会是皇上。”

    云璟雯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强硬的言语,她已经表明她不愿意成为皇上的妃子。

    “可是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场和亲不过是政治权谋的一步棋,很不幸的是本宫成了这场棋局的牺牲品。皇上他亦知道本宫有婚约在先,强行悔婚,嫁与他并非我所愿,皇帝都没有说什么?你如此前来兴师问罪,欲意何为?莫不是皇帝让你来找我的。

    “不,这不是陛下的意思,臣妾是不想看到皇上因此而烦恼。”

    贺兰槿竟是发出一声冷笑,皇上会为她忧心,好似听到了很可笑的笑话一般。

    “皇上的宠爱是你想要的,而非本宫所想,如果可以,你告诉他再也不要到我的沉香殿来,本宫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活。”()

    第三十二章 隐密

    看着云璟雯失望的离开,贺兰槿心中倒是愈发的沉郁,她不想为难云璟雯,却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立场,皇帝恩宠她不稀罕,她只想过清净的日子。

    潆珠跟在贺兰槿身边多年,很少见到公主如此刁难人,“公主,那个淑妃看上去并不像个坏人。”

    贺兰槿淡淡摇头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再欺负于她。皇上能够当她说起本宫的事,足可以见得皇上对她的宠爱,她此番来,且不论是否对还是错,亦可以看出她对皇上的心思,本宫何故去搅那趟浑水。况且那个皇帝不见得对本宫有几分情分,不过是因为本宫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心中有些不舒服罢了,本宫所求不过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仅此而已。”

    红翎闻言倒是感到欣慰,她若作此想,正应了少主的心思。

    潆珠却是为贺兰槿担忧, “可是,公主,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皇上的女人那么多,她们会让公主清净吗?”

    潆珠的话正戳中了她的要害,可以躲多久她也不知道。

    “不要杞人忧天,皇上女人那么多,皇上早就将本宫忘了。除了晨昏定省,咱们关起宫门过日子,总不会有那不开眼的前来找事。”

    红翎见贺兰槿愁云浮上眉梢,言语间倒是没有什么底气。

    “公主,还有一个时辰,宫里要准备送行宴,就能够见到浔王与荣郡王。”

    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够见面,贺兰槿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哥哥,乘着那銮驾实在有些慢,潆珠又不会武功。

    “潆珠,你带着銮驾而行,本宫与红翎先行回沉香殿。”

    红翎对皇宫的路径比较熟悉,择了最近的路径,绕过御花园的尽头便是暖阁,平日里都是闲置的很少有人来。

    贺兰槿跟着红翎踏过阡陌躲过巡逻的守卫,绕过暖阁穿过竹林便可以直通沉香殿,打点好一切就可以前往旌德殿,哥哥贺兰浔应会提早前去,或许能够多说上几句话。

    贺兰槿正欲向前走,确是被红翎一手握住皓腕,贺兰槿方才抬头看她,奔着她的眸光的方向看去,但见今日出现在太皇太后身边的三女鬼鬼祟祟的进了一间房间。

    贺兰槿心中想着回沉香殿,她们如何并不关自己什么事,“红翎,我们走,不要多生事端。”

    多年来的习惯,红翎嗅到了一丝异样,这三个女人聚在一起绝对不会简单。

    “公主,你在此处等着,红翎稍去便回。”

    贺兰槿不想多管闲事,以红翎的身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那好吧!”

    暖阁内冯媛熙神色慌张的看着神色凛肃的清婉,声音里带着恳求,“清婉,今日太皇太后说了那些奇怪的话,怕是已经知道我与狄涛之事,你快些帮我想个主意,再过些时日这肚子便瞒不住了。”

    她们三个均是一起在宫中长大,当年她和狄涛两人暗生情愫,她们亲见,可怜她嫁给了混账的皇帝,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皇帝驾崩她也可以过上几日清净的日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回和狄涛勾搭成奸,弄的孩子都有了。

    “你让我怎么帮你,如今太皇太后已经起了疑心,倘若太皇太后知道了你怀了孩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够留下,为了狄涛也为了你自己,斩断这段虐缘吧!”

    “不,我爱他我想要这个孩子,我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夙雪见到清婉一副冰冷的神情,呆在太皇太后身边,竟然也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可曾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清婉,熙姐姐腹中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

    “皇后你一直说你爱狄涛,可是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他的结局会如何?他不过四品的武卫将军,太皇太后不会成全你们,事情还未撕破脸皮想好后路,否则他会死的很惨。染指先皇的遗孀,必死无疑。”

    房间内变得异常的静谧,冯媛熙护着掩映在衣衫内微隆的小腹,泪水簌簌滴落。

    “到时候你只要乖乖的喝下太皇太后命人送去的滋补药,孩子自然会流掉,进了皇宫的女人就不要再奢望什么情爱,老死宫中便是宿命。”

    清婉这样的话委实让人心寒,却是句句中肯,“我该回去了,出来久了太皇太后会起疑心的。”

    红翎绕过暖阁背后偷偷听里面几女的谈话,原来是皇宫内的一则丑闻,后宫就是一滩烂泥塘,谁都别想干净。

    贺兰槿看着红翎归来,此地不宜久留,要尽早离开才是。

    两人穿过沉香殿西北侧的竹林,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回到沉香殿,红翎伺候着贺兰槿梳妆。

    “嘶!”贺兰槿秀眉轻颦,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手上的伤已经结痂,却依然没有好,怕哥哥看到会担心,索性将手上的白绫都解了去,命红翎择一件宽大袍袖的宫装。

    今日宴会必须穿红色,因此红翎为她选了淡红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宽大的袖口彩凤栩栩若生,裙摆上绣着精美而复杂的花纹,腰间缎带勾勒出窈窕身姿。

    青丝挽起带上凤桀九天的黄金步摇,两边红色流苏垂至肩部,耳系金镶红宝石耳坠,薄薄的施了粉黛。

    红翎见贺兰槿并未问起刚刚暖阁之事,便是一边梳妆, 一边说道:“公主岂知刚刚红翎在暖阁外听到了什么?”

    贺兰槿嘴角一弯浅浅的弧度看她,她若想说,自己不问她也会说,她若是不想开口,怕是问出口来也是假的。

    见贺兰槿没有开口,红翎道:“原来那前朝的皇后竟与人私通怀了孩子,太皇太后似乎已经感应到了,那前皇后慌了神,妄想保住腹中的孩子,只怕是痴人说梦。”

    贺兰槿却是没有言语,皇宫内院发生走影儿之事并不稀奇,只是那些事都与她无关。

    这北宸后宫一片祥和之下看不见的肮脏几何?自古以来这后宫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资谈。()

    第三十三章 赴宴

    贺兰槿已经收拾妥当,潆珠跟着銮驾已经回到沉香殿,贺兰槿坐上銮驾赶往旌德殿。

    辰时方过夙夜下了朝,与文武百官,同样赶往旌德殿,此时贺兰浔等人已经等在旌德殿的偏殿之内。

    偏殿内,贺兰浔心神不安的踱着步子,妹妹进宫已经有几日,不知她过得是否安好。

    贺兰槿一路之上也是近兄情怯,身为后宫嫔妃她本不该私会哥哥,从今而后千里昭昭,不知何日才能够再见面,也顾不得许多。

    贺兰槿难以自持心中的那份渴望,迈着凌乱的步子,轻推门扉走进了偏殿,见到哥哥熟悉的身影,眸中早已盈满晶莹。

    唤了一声:“哥!”

    贺兰浔止住步子,抬眸见到看向门口,听得贺兰槿悲戚的呼唤。

    忙不迭走向前,扶住她的香肩关切问道:“槿儿,告诉哥哥,那个皇帝她有没有为难你。”

    贺兰槿淡淡摇头, “槿儿很好,哥哥切莫担心。”

    贺兰浔关切的眸光凝望妹妹的眼眸,他知道妹妹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

    贺兰槿含泪的双眸看着自己的哥哥,毫无半点慌张,如今躲在沉香殿内,清净的过日子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

    贺兰浔没有在妹妹的眼中看到迟疑,心中稍安,他正有事情要找机会当他说。

    “妹妹可还记得荆棘山上圈养的信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无法出宫,就用信鸽将消息送出宫去,隐藏在暗中的人便会将消息送往贺兰。”

    贺兰槿眸中溢满水光,哥哥想得周到,如此一来自己也可以知道贺兰的消息。

    看着哥哥满含担忧的瞳眸,还未离别兄妹之间弥散着散不去的离愁。

    “槿儿知道。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还望哥哥好生照看父亲。”

    红翎等人守在门口,彼时,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偏殿门口,红翎早就知晓夙梵会来,向着夙梵微微颔首,示意他贺兰槿就在里面。

    偏殿内两兄妹正在互诉离殇,却听得门口的步履声,兄妹两人两两相望,房间门口有人把守, 不知会是何人前来?

    门扉轻轻被推开,夙梵从门外走了进来,那蓝色欣长身影立在门口,一如往常一般和煦。

    贺兰槿讶道:“表哥!”

    夙梵缓缓地走向她,眉目间溢满情愫,“今日有幸进宫,特意来看看你,听说你的手受伤了,可好些了。”

    贺兰槿的手一直都藏在宽大的袍袖内,并没有让哥哥贺兰浔发现, 隐匿在袍袖内的芊芊素手,悄悄的向背后移去。

    贺兰浔眉目凝锁,妹妹怎么会受伤?皇宫内胆敢伤害妹妹的没有几人。

    “妹妹,你的手为何会受伤?难道是那个皇帝为难了你,倘若如此,便与哥哥回贺兰。”

    贺兰槿忙不迭的解释道:“哥,不过是弹琴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无妨事的。”

    贺兰浔神情凝肃道: “槿儿,你自幼便学琴,怎么会伤到手指?”

    贺兰槿缓缓的伸出手指送到两人面前,伤口虽然已经消肿,皮肉泛着亮色,那刺目的褐红色痂痕可见伤口之深。

    “你看,我都说了只是小伤而已,没有表哥说的那般严重。”

    夙梵见了温润如墨的眼眸凝望,微微皱眉,透着怜惜,“这么深的伤口,只怕会留下疤痕!”

    旋即从怀中掏出墨绿色的精致玉瓶,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我连夜命人调配的去疤痕凝露,此时刚刚结痂,涂上去用刚刚好。”

    贺兰槿看着她放在手心的玉瓶,他专程为自己送药,看着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如今自己已经是皇上的妃子,而非他的未婚妻子。

    贺兰槿将药瓶又递到他的手中,由于碰触伤口,秀眉微皱,“对不起,槿儿不能要。”

    夙梵却是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槿儿,难道我连关心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房间的门扉被推开,夙夜欺满霜雪的眸子看着相拥的两人,贺兰槿忙不迭的推开夙梵,手中的墨绿色药瓶滚落在地。

    贺兰槿垂眸见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夙梵微微垂眸,“微臣见过皇上。”

    夙夜来到旌德殿见到贺兰槿的銮驾,又见到荣郡王夙梵朝着偏殿而来,却不想撞见了两人亲昵的一幕。

    那墨绿色的玉瓶正巧滚落在他的脚下,夙夜看着地上的药瓶,又看了看贺兰槿裸露在外的伤口。

    昨日刚刚受伤,今日便有人将疗伤的药送至宫中,还真是恩爱。

    贺兰浔见皇帝眸中的不悦,忙不迭见礼道:“见过贺兰皇帝,是本王约妹妹前来偏殿一聚。”

    贺兰浔并没有认出夙夜,如今的夙夜俊美的容貌一身王者之气,任谁都不会将他与之逃难,惨遭追杀的丑奴想做一人。

    自不必说贺兰槿,在她心里丑奴儿已经死去,对北宸的皇帝心中只有怨恨,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夙夜一眼,更不会将两人想做一人。

    这两兄妹竟然都没有认出他,心中更加的失望。

    两国如今议和,不能够让贺兰浔看出她们之间不和。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夙梵,不管她心里面的人是何人,终归是自己娶了她。

    夙夜敛了眸中所有情绪,缓缓走进贺兰槿,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冰冷的指尖,关切问道:“还疼吗?不是说过朕陪你一起来。”

    贺兰槿清丽眼波凝望那如幽的星眸,见他微扬的唇角煞是好看,看不出一丝不悦。

    贺兰槿知晓这个皇帝又要在演戏,她也不想让哥哥担心,配合道:“臣妾只想与家兄单独相见,妄自前来还请陛下责罚。”

    夙夜忙不迭的上前扶起她,“你我夫妻,怎么说如此见外的话。”

    “皇上是不怪罪臣妾了。”

    “当然,浔王是槿妃的哥哥,一家人见面哪里用的如此偷偷摸摸。”

    贺兰浔见两人没有任何异常,主动上前道:“贺兰浔见过陛下!”

    夙夜和煦看向贺兰浔相邀道:“如今太皇太后的銮驾怕是已经到了,宴会也要开始了。浔王,一同前往赴宴!”()

    第三十四章 强人所难

    旌德殿内,殿上觥筹交错,彼此推杯换盏,相互寒暄。殿中,丝竹缭绕,舞姬蹁跹。

    宴间,夙夜眼角的眸光睨着坐在左侧下首,靠后位置上的荣郡王夙梵,夙梵并没有与身边的朝臣寒暄往来,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看上去一脸的苦闷。

    眼角的眸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贺兰槿,偶尔也会抬眸看向皇上一眼,这个荣郡王未免有些大胆,夙夜心湖泛起巨大的波澜。

    贺兰槿就坐在皇帝右侧的位置,夙夜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贺兰槿中有不悦,也不希望哥哥看出破绽。

    嘴角勾起柔美的浅笑,两人看上去俨然恩爱的夫妻,贺兰槿为了让哥哥安心离开,也便很顺从的应和着。

    太皇太后身边跟着清婉伺候着,脸色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而太后与皇后依然一副盛气凌人的高傲姿态。

    贺兰槿能够感觉到皇后冯媛蓁充满冷意的眸光,心中也晓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直接向太皇太后请了出宫的旨意,若是开口向她求旨,怕是直接便会驳回。

    哥哥宴会之后便会离开,今日一别想见面怕是遥遥无期,不过是存着此番心思。

    皇后原本就不是好像与的人,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也不差多上一笔。

    贺兰浔对男女之事看得透彻,北宸的皇上看妹妹的眼眸中却是带着柔情,妹妹的眼眸中多半带着假意。这段姻缘是她亲自选,只是可惜了夙梵的一番深情。

    宴罢,众臣纷纷退去,贺兰槿看着走上大殿的哥哥,宴会结束哥哥真的要离开了。

    “此番和亲也算不辱使命,舍妹年纪尚轻,初到北宸多有不通,还望陛下多担待。”

    “浔王放心,绮罗公主如今是朕的皇贵妃,朕自然会善待与她。今后均两国均是一家人,浔王若是想念,尽管前来燕京。”

    贺兰浔看了一眼贺兰槿,见贺兰槿眸中盈满泪光, 缘聚缘散终有离别。

    “陛下,贺兰浔就此告辞!”转身带着人离开。

    荣郡王夙梵也一并上前向皇上辞行,又看了一眼盈泪的贺兰槿。

    随后跟着贺兰浔一并离开,他与贺兰浔也算好兄弟,如今他留在燕京任职,也就是变相囚禁,两人见面也不是易事。

    贺兰槿含泪的眸光眼看着哥哥离开,转身提起裙袂直接跪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恳求道:“太皇太后,求您准许臣媳出城送家兄。”

    太皇太后看向冯媛蓁,皇后冯媛蓁从怀中拿出出宫文牒,交呈与太皇太后手中,“太皇太后这是槿妃妹妹的出宫文牒。”

    贺兰槿伸出手接过太皇太后手中明黄|色的文牒,有了出宫文牒,只需登记在册,便不会有人阻拦。

    “槿妃谢过太皇太后,皇后娘娘!”

    贺兰槿拿起文牒起身,銮车已在宫外候着,方才想起了夙夜,忙不迭侧身又向皇上一礼,“臣妾告退!”

    夙夜看着贺兰槿匆忙离去的背影,只要她相求,他便会骑着马载着她出宫送行。他宁了去求冯家的女人,都不愿开口,她当真就那般讨厌朕,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恍然想起了夙梵是跟着贺兰浔一并离开,还记得偏殿内两人的亲昵,夙夜狠狠的指尖泛白。

    贺兰槿手中拿着文牒走出旌德殿,坐上准备好的鸾车,她要尽快的赶到宫外,哥哥带着队伍即刻便要出发。

    鸾车一路行进,后宫的女子若想出宫均要经过细致盘查,每到一处宫门均要记录在案。

    鸾车行至重华门,鸾车突然停了下来。

    贺兰槿不解问道:“鸾车因何停下来。”

    红翎上前冲着鸾车内道:“回娘娘,前面发现乐颜公主的銮驾。”

    贺兰槿秀眉紧皱,她与乐颜公主仅仅见过一面,她此时来找寻自己所为何事?

    夙雪见到了贺兰槿的鸾车,以是心急如焚,匆匆忙忙的走过去,唤道:“乐颜见过皇嫂,有要事相求。”

    贺兰槿还想着要出宫为哥哥送别,这个乐颜公主既然开口,又不好拒绝,推开了鸾车的门扉,从鸾车上走了下来。

    跟着她来到一处角落,乐颜见到红翎与元昊, “乐颜妹妹有何事尽管说便是。”

    “皇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无妨事,她们均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妹妹尽管说便是。”

    乐颜冲着角落唤道:“可以出来了。”

    乔装改扮过的冯媛熙一身素服出现在面前,贺兰槿是知晓她与人私通一事,眸光细细打量,没有了宽大的袍服,倒是能够看得出略微隆起的小腹。

    毕竟冯媛熙是前皇后,皇后冯媛蓁的亲姐姐,稍稍颔首以是恭敬,心中便已经猜测出大半,红翎曾说过太皇太后似乎已经察觉她通奸之事。

    故意问道:“乐颜妹妹这是?”

    乐颜朱唇淡咬,一脸的难色,冯媛熙怎么说也曾经是她的皇嫂,此番怀了旁人的孩子,自己却要帮着她逃出皇宫。

    “乐颜有不情之请,请将熙姐姐带出皇宫。”乐颜没有出宫的文牒,无法带她走出皇宫。

    乐颜公主的请求委实有些过分,若是被太皇太后知晓此事,只怕自己会遭受责罚。

    “这,不合礼数吧!本宫能问到底是为什么要送前皇后出宫?乐颜妹妹若是想出宫,尽管向太皇太后请旨。”

    若是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宫,她们又怎么会如此冒险来求她,“皇嫂不要问为什么?妹妹只能说此事人命关天。”

    冯媛熙想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如果此事传扬出去,狄涛也会必死无疑,直接跪在地上恳求道:“求槿贵妃助我出宫,媛熙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您。”

    贺兰槿 看她眸中隐隐泪痕,她腹中还有孩子,若是留在宫中,孩子定是保不住的,不禁心旌神摇,不知如何是好。

    红翎在一旁道:“娘娘,此事甚微蹊跷,皇宫里若是不见了娘娘不是小事。不要惹祸上身。”

    乐颜听到红翎如此说,此事却是强人所难,她也不忍心看着一尸两命。

    同样提起裙摆跪在了地上,“皇嫂,若是出了纰漏,乐颜愿一人承担。但求皇嫂出手相助。”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女,即便自己是贺兰公主的身份,若是助其出宫,触犯宫规,一样会受到责罚。

    前皇后与人私通之事是万万不会让人知晓,这责罚无非就是降级囚禁,只能算作无心之过。

    看着她的小腹,可是一条无辜的性命,罢了若是自己受罚你够换得她母子平安,倘若直接打落冷宫也落得的清净。

    “好!本宫不问你们原因,答应送前皇后出宫。”()

    第三十五章 无耻

    乐颜公主眼看着冯媛熙上了贺兰槿的鸾车,贺兰槿轻轻的关上了门扉,还好鸾车内足够宽敞;并不显得拥挤。

    冯媛熙素洁容颜抬眸看她,水润的眸子里满是迷茫与无助,下意识的笼起袍袖护在腹部。

    贺兰槿看她神情并没有想过逼她说出怀孕之事,安慰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问你为何要出宫,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此私自出宫可想好了后路?”

    冯媛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待在皇宫内孩子必死无疑,含泪的眼眸噙泪望她。

    宫中有娘娘消失,不是一件小事。就连一同长大的清婉都不帮她,除了乐颜没人肯帮她。

    贺兰槿肯帮她,心怀着感恩。“谢谢你,它日若是有缘定当相报。”

    贺兰槿眸光淡淡,什么报不报的她并不在乎,只是见她母子可怜,“就算我有出宫的文牒,还是要例行盘查,你且藏好了,待到出宫以后,便自行离开。”

    冯媛熙眸中染着水光颔首,贺兰槿收回眸光奔着门扉的缝隙向外望去,这皇宫便是一座牢笼,如果可以她宁可一辈子都待在荆棘山上,守着丑奴儿不再问红尘闲事。

    鸾车依旧向前行进,事情往往不会按照预定的方向前行,贺兰槿并不知晓承天门附近已经有一辆鸾车停在那里等着她。

    已经通过数道宫门的盘查,均是平安的躲了过去,贺兰槿看着躲在鸾车后的冯媛熙,见她紧张神情,眉目低垂,手中衣襟紧绞。

    “你放心,前面就是承天门,过了承天门就出宫了,到时你。”

    话还未说完,鸾车突然停了下来,贺兰槿身子稍稍向前倾,伸出手扶住同样前倾的冯媛熙。

    “你没事吧!”

    冯媛熙淡淡摇头,一脸茫然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也是心中不解,还要走一段方才迎上宫人盘查,“红翎,发生了何事?”

    红翎眼见着前面豪华的鸾车停在前方,鸾车旁站着太监总管李德顺护卫未惊尘,那鸾车内坐着的定是北宸国的皇上。

    “娘娘,前方迎上陛下銮驾。”

    贺兰槿心中猛然一沉,皇上出现在承天门前,难道他要与自己一并出宫?见到冯媛熙惊恐神情,她如今身在鸾车内,若是一同前往,岂不是暴露无遗。

    眉目凝重道:“你且在鸾车内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我下鸾车前去迎驾。”

    门扉轻启,红翎伺候着贺兰槿下了鸾车,此时夙夜也已经从鸾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迎面向他走来淡红色身影,玉貌华颜眉目低垂,脸上无喜无悲,从容淡定。

    贺兰槿倾身上前,宽大的袍袖轻拂,盈盈一礼道:“臣妾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再此出现所为何事?”

    夙夜眉目深寒,她应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在装糊涂,声音淡淡。

    “朕是前来同爱妃一并去承天阁为浔王送行。”

    听到承天阁三个字,贺兰槿美眸清寒冷冷看他,“皇上此举是何意?臣妾不过是想要出城为哥哥送行,难道陛下怕臣妾会去而不返?”

    夙夜同样冰冷不容口否决的威严看她,“浔王以等在宫门口准备出城,若是去晚了见不到莫说朕不近人情。”

    话音一落却也不管贺兰槿情不情愿,拉着她朝着承天阁而去,贺兰槿企图反抗,却是被他的大手握住皓腕脉门处,用不上内力。

    “陛下就如此的喜欢强人所难?”

    “乖乖的跟朕上承天阁,朕保你能够见到浔王一面。”硬是强迫着将贺兰槿拉到了承天阁之上。

    站在巍峨的承天阁上,鸟瞰宫门口,哥哥贺兰浔带着贺兰的士兵,还有表哥夙梵一并正欲出城,看着两人熟悉的身影,心中恨透了可恶的北宸皇帝。

    冲着远处用尽了气力唤道:“哥!槿儿在这里。”

    可是她离得真的太远了,哥哥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呼唤,贺兰槿素手摸向腰间锦囊内父亲送给她的雅埙,此时只有埙曲的声音可以飘荡在皇宫,哥哥听到埙曲便知道自己前来为他送行。

    朱唇轻启,苍凉哀婉的埙曲飘荡在承天门上空流动,城门口,贺兰浔听到那熟悉的的埙曲,可是一首《离殇》是妹妹前来为他送行。

    眸光四顾,在承天阁周遭搜寻贺兰槿的身影,在那巍峨楼阁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是妹妹与北宸国的皇帝。

    贺兰浔伸出手向贺兰槿挥手道别,他身旁的夙梵同样仰起头,看向城楼,看着比肩而立的两道身影。

    见到哥哥挥手道别,埙曲戛然而止,贺兰槿晶莹泪珠滴落,冲着远处高喊道:“哥,你要保重!”

    即便知道哥哥几乎是听不到,还是喊了出口,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讲,泪水哗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夙夜见她哭得伤心,心中疼惜,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她怀揽在怀中,贺兰槿忙不迭的推开他,却是被夙夜紧紧握住,“你不想让你哥哥走得不安心?”

    贺兰槿眸中盈泪看她,没有再反抗,任他将自己搂在怀中,只是口中冷冷的说出两个令人心寒的词汇,“无耻!”

    眼看着哥哥离开,贺兰槿冷冷的看着他搭在肩上的手臂,“人已经走了,陛下也不必再伪装。”

    夙夜看着贺兰槿那冰冷的眸光,质问道:“在你心里朕是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朕才是你的丈夫,只要你进了皇宫没有朕的许可就休想出宫门半步。”

    “你不觉得你很冷血,即便你是皇帝又如何,就可以剥夺人的亲情,我恨你。”

    她竟然说恨自己,眸中带着怒意,双眸微红,质问道:“偏殿之内不是已经见过了吗?你出城究竟是见哥哥还是去会情人?”

    贺兰槿心中气恨,他竟然以为自己私会表哥,心中对他充满了怨念。

    扬起玉颈回敬道:“是,我就是去见他,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从没有如此的讨厌一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你,更不要让你的女人来找我。”

    夙夜的怒意已经达到了定点,如火燎原肆意蔓延,愤恨的指嵌进肉中,“你放心,就算你求朕,朕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第三十六章 司徒文鸾

    夙夜已经下令看守住宫门,不许贺兰槿踏出皇宫半步,贺兰槿看着夙夜浑身散漫着怒意,愤然离去的背影。

    丽眸中深深寒意如针,心中对他同样充满了怨念。没有即可离开,只是站在承天阁上望着关闭的城门,任凭秋风吹乱额前的青丝,清丽眼波,神色飘忽,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良久,红翎见她站在那里也有些时辰,轻踱步履走上前去,看到皇上与贺兰槿争吵她心里面也是很满意。

    “公主,该回宫了。”

    此时的贺兰槿秋水般的凤眸染着黛色,姿容凛肃看向红翎,方才想到了鸾车内还有一个冯媛熙。

    冯媛熙一直坐在鸾车内心神不安,怕被人发现不敢踏出鸾车半步。隐隐听到鸾车内传来的哀婉的埙曲,心底处滋生出丝丝悲凉,眉心突突跳动,心中慌慌的一种不祥的预感顿生。

    好不容易盼到贺兰槿回到鸾车,待贺兰槿稍稍落座,忙不迭开口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眉目间染上云翳,实是不想说出口,出宫对于她来说是保住孩子唯一的希望。

    只是如今皇上已经命人守住城门,不准他出离皇宫半步,就算手中握有出宫的文牒,也是无济于事,此次是帮不到她了。

    “皇上已经下令,不准我离开皇宫,所以这一次帮不到你。不过你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出宫。”

    冯媛熙嘴角楚楚凄哀恸,眸光如剥离般痛苦,太皇太后已经有所察觉,除了离开皇宫,她又有何办法可以想?

    离出宫仅仅隔了一道宫门,难道天要亡她腹中的孩子吗?一时间竟是痰迷心窍晕倒在鸾车内。

    贺兰槿并没有慌张,为今之计是要将她带回沉香殿,然后命人去通知乐颜公主,半途却是遇到在宫门徘徊的乐颜公主,她不放心一直等在宫门口徘徊不去。索性直接将她送回静思轩,贺兰槿不放心跟着一同前往。

    静思轩着落在皇宫的西北侧,一处清幽的庭院,殿宇之内触目之处均是冰冷的白色,冷的能够结成冰霜。这里便是前皇后守节之地,真正的冷宫。

    乐颜公主驱散了静思轩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将冯媛熙平放在床榻之上,因为她怀有身孕不便传唤御医,悄悄的命心腹前去坤翊宫将清婉叫来。

    贺兰槿坐在床榻旁默默观瞧,见到乐颜公主细心的照看冯媛熙,蹙起眉梢,心中很是不解,怎么说冯媛熙也是她的亲嫂子,嫂子与旁人怀了孩子,如此不贞不洁。身为公主竟然会想办法帮着她出宫,实在是有些费解。

    “妹妹,前皇后的身子如何?”

    乐颜眉目愁苦带着担忧,她并不知道贺兰槿已经知晓冯媛熙怀孕一事,忙不迭的解释道:“皇兄他已经驾崩近一年的时间,皇嫂她思念皇兄成疾,皇嫂年纪轻轻的便守了寡,实在是个可怜的女人。”

    贺兰槿见着她眼眸中的深深怜惜,前面所言句句是假,这最后面的那一句倒是情真意切。看着榻上昏迷的冯媛熙,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见冯媛熙已经平安回到寝殿,至于她的事情已经于自己毫无半点关联,贺兰槿没有过多的驻留在静思轩。

    自那事之后,事情也正如贺兰槿心中所期盼那般,皇上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以外,便是守在沉香殿关起门来过日子,日子倒也过得清净。

    数日后的清晨,贺兰槿前往坤翊宫请安,后宫众妃嫔倒是来得都很早,贺兰槿莲步轻移来到大殿躬身见礼道:“槿妃给太皇太后请安!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太皇太后!”

    贺兰槿起身又向太后与皇后见礼之后方才落座,太皇太后今日神清气爽似乎遇到了喜事。命人上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与众人品尝。

    贺兰槿微垂眼眸眸光在人群中见到一陌生的身影,一身淡青色紧身宫装,容貌俊而不俏,清而不秀,腰身不似微风拂柳般婀娜柔弱,眉宇间如吹皱一池的清水,陇上淡淡的情愁。

    贺兰槿蹙起芊芊眉梢,听众人言语间,好似此女子昨夜便已进了皇宫。

    太后冯宓身边一身暗金色织锦华服殿女子,眉宇间与冯太后有些相似,粉面桃腮带着几分刻薄,斜挑的柳眉带着傲慢。

    “槿妃,这是长公主夕颜。”

    贺兰槿忙不迭拜道:“槿妃见过长公主殿下!”

    两女纷纷朝着贺兰槿看去,夕颜公主如刃的薄唇微扬,“你就是贺兰国的公主?”

    “是!”

    太皇太后轻咳一声道:“槿妃初到北宸,还有些不熟悉,往后都是自家人,免不了常来常往,有多是时候见面。”

    言语中对贺兰槿带着维护之意,免得有人无事生非的惹出事端。

    冯媛蓁品了香茗,却是听出了别样滋味,将茶杯放下,眸光看向贺兰槿,薄唇微扬道:“太皇太后说得对,槿儿妹妹应在宫中多走动走动,不然这关系都生疏了。”

    “本宫听说槿妃妹妹过的甚是清闲,本宫处理各种各院的事情可是都忙的透不过气来,槿妃妹妹也该帮本宫分忧才是。免得有人说本宫独揽大权。”

    皇后的意思贺兰槿心知肚明,后宫之事一旦参与进去,便会受制于人无法脱身,皇后亦可借机编排自己。

    有清净的日子不做,她才不会贪图那权利之事,“让皇后忧心了,槿妃原本就不善打理,只怕会给皇后添乱,索性还是无事一身轻最为妥当些。”

    太皇太后眉目阴沉,后宫的女人聚到一起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难得皇后有心,槿妃她清闲惯了就不要强人所难,后宫?( 妃奴 http://www.xlawen.org/kan/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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